展年枯坐许久。
从天光乍亮,到暮色沉沉。
知曼前面还能有力气尖叫,最后只剩下哀哀哭泣。
傅展年再也忍不住,喊来周特助。
“去跟医生说,不生了,孩子无所谓,给曼曼止痛。”
周特助:“傅先生,早上就打过麻药了,夫人是神经性疼痛,药物控制效果很薄弱的。刚刚医生已经让您签了确认单,里面在做剖腹了,请放心。”
同样的话,他已经回答了八百遍,只是傅展年心急如焚,说了无数次,却没有把回答听进去。
周特助很专业,没有丝毫不耐烦。
傅展年“哦”了一声,低头,抿着唇。
垂头丧气,完全没有往日意气风发模样。
周特助只觉得,走廊上,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实体,像冰片,“嗖嗖”地朝他刮来。
他默默坐得离傅展年远了些。
时间仿佛过了一万年。
漫长、沉寂。
终于有护士打开了门,走出来。
傅展年“唰”一下站起身。
那护士说:“手术顺利,母子平安……”
后面还说了些什么。
傅展年已经彻底听不见。
只想立刻、马上,去到知曼身边——告诉她,这苦难,都是他的错。
他的乖乖、他的心肝。
她好好地,比什么孩子不孩子,都重要一万倍。
……
孩子出生前,傅展年想了很多名字。
两人都没想过要去查B超。
男孩女孩一样是爱情结晶,一视同仁。
不管是孩子的名字也好、房间也好、用品也好,都准备了双份。
只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浩劫,医生问名字时,傅展年半天没想起来曾经给儿子准备了什么名。
过了很久。
他牢牢握着知曼手指,平静抬头,“就叫傅星河。”
知曼偷偷笑了。
她知道,傅展年原意一定是带着什么深意,比如像星河一样闪耀什么的。
但是这名字,在她心里却有别的含义。
-星河滚烫。
-你是人间理想。
傅展年顿了顿,又望向她,开口,“小名也想好了,就叫难难。”
知曼一愣。
她还有些脱力,说话费劲,“……南边的南?”
“不是,磨难的难。”
“……”
傅展年言之凿凿:“这小崽子害苦你了,取个小名,让他牢牢记住。”
知曼哭笑不得。
傅星河一出生,就获得亲爹白眼。
成长之路果然是坎坷万分。
好在,亲妈还是温柔。
“难难”这么难听的小名,到底是没有流传开来。
知曼喊他“南南”,家里管家佣人司机都跟着喊“南南”,还算正常亲切。
只有傅先生坚持不懈,喊儿子“难难”。
傅星河一岁多时。
知曼下班后,会陪他玩上一会儿,再带着他说话、念唐诗。
这画面让傅展年忍不住蹙眉。
“不是有早教老师吗?让他跟着老师学就行。曼曼,你去休息。”
傅星河已经能听懂一些话了。
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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