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了。
郁小雀托着肚子,换了个好使力的姿势。
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沾满了身体里流出的血,下身的剧痛折磨得他把嘴唇咬得鲜血模糊。
小身子止不住地发抖。
却还是抚摸着肚子,一遍遍轻声说着对不起。
这个孩子似乎察觉到他的死志了,于是拼了命地想要出来。
郁小雀涣散的眼神里映着漫天的雪花。
他的崽崽想要活着,他那么努力地想要来到这个世界。
他怎么忍心带着他一起走呢?
小金丝雀躲在破旧的垃圾桶里,双手攥着边缘,用力到指甲断裂开来。
痛苦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大,又慢慢虚弱下来,像只病蔫蔫的猫崽子。
天又阴晦了,冷风吹过小巷,呜呜呜的响。
郁小雀用尽了最后一点气力,把浑身血污的崽崽生了出来。
他到处都是细密的冷汗,寒风一吹,像铁板似的粘到身上,更是宛如刀割一般。
郁小雀缓缓把刚出生软乎乎的宝宝抱在身前。
他艰难地侧过头,小口喘着气,用嘴唇轻轻贴着崽崽小小的脸颊。
身体由于失血过多,热量渐渐丧失。
他清晰地感知到了生命力在体内的流逝。
郁小雀费劲地用唯一一件外套包裹住宝宝,像只筑巢的小鸟儿把鸟崽藏在身下。
做完这一切,他呆愣愣地望着夜空。
他摸索着抓住请柬,手指颤巍巍地拂过男人温朗的侧脸,像是要拂走最后一分眷恋和不舍。
“崽崽,这是你的父亲……”人之将死,他甚至有些神志不清,“他是……”
小金丝雀挤出最后一抹笑,面色青白,“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啦。”
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。
那个关于三根火柴的故事。
是不是再点燃一根火柴就能回到最初了呢?
男人温柔和煦,向他伸出手,“你要不要和我回家?”
小乞丐一头缩回垃圾桶里,揪着破旧的化肥袋子,小脸脏兮兮的,细声细气,却很坚定,“你,你走吧,我不要你了……”
手腕上的红绳彻底黯淡了下来。
姜晏自然是天之骄子,哪怕身处逆境,也能从容不怕的逆风翻盘。
所以是有些自负在的。
他贯来自负聪明,总以为万事尽在掌握,包括感情。除了七年前那场刻骨铭心的背叛。
他高高在上惯了,不知道有些事甚至连悔恨的机会都没有。
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的绝望也不过如此。
姜晏甚至没反应过来一切是怎么发生的。
他贯来聪敏的大脑像是宕机了一般。
直到他看到了垃圾桶里浑身血污,已经冻得发硬的爱人。
他的世界像是有什么崩塌了,天昏地暗。
在遍地铺满霜雪的凛冽清晨,他怀里揣着订做好的戒指。
可戒指的主人身上早已经结了一层霜雪,神色恬静。
姜晏半跪在垃圾桶前,颤抖着手慢慢抚摸郁小雀冰凉的脸庞,“怎么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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