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官宦,若非贪污之人,也是买不下这么多条人命的。
唯有上官雄,前为商贾,家财万贯,即便近几年挥霍无度,可祖辈行商,总能留下庞大的积蓄。上官雄每次进入承恩楼,都出手阔绰,足以可见他只是表面贫,实则富甲天下。
后又为官,身为一国之丞相,其经手之事,多而又多,五部官员,再加上朝中五品以下的小官,哪一个不会掏出银两,重金贿赂其丞相,为求升官。
好,好啊!
白落幽仰头看着蒙着黑雾的天空,唇角蓦的勾起一丝冷笑。
若真是你,上官家,这辈子,就完了。
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口子,雨瓢泼而下,云雾之间,似还有几声闷雷炸响,青石板上滴滴答答的,像是一首古怪的歌谣。
与此同时。
上官府书房的窗前,一中年男子穿着青灰长袍,外罩绿色水墨衫,手中握着一本书,然他的目光,却并不在书上,而在窗外那淅淅沥沥的大雨上。
瞧着,倒像是儒生面孔。
书房的门陡然被推开,那男子吓了一跳,连手中装腔作势的书,都给掉在了书桌上。
“老爷……”管家的话还未说完,就被男子打断。
“叫什么老爷,都说了,要叫我相爷,丞相,大人,本官如今是大南的丞相。”
男子正是上官雄,他冷睨了一眼长着胡须的管家,目光重新落到那滂沱大雨上。
管家眼眸微顿,弓着腰身,恭恭敬敬的道,“是,相爷,那边的人传话过来,说是事情已经成了,相爷无需担心,只需在今夜子时将银两,送过去即刻。”
听了这话,上官雄时刻悬着的心,猛的一松,他抬起手,拍着自己的胸口,“好好好,好好好,办好了就成,办好了,本官便不用怕了,这下,看谁还能查到本官的头上。幸好那天,池南王妃前去承恩楼的时候,本官跑得快,否则今日,这身败名裂的就是本官了。”
“相爷机敏。”管家仍旧是弓着身附和。
上官雄越想越开心,瞧着窗外那雨打花草,颇有一种凄惨之美,他仰头高声大笑,“本官此生注定是要做官的,谁都拦不住本官的路,上官家,世代经商,遭了别人多少白眼,如今本官也让他们看看,上官家,我,也是丞相了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哈哈哈哈哈。”
管家噤声,眼角流露出一丝讥讽,这官位,不就是拿自己女儿,和上官家世代经商,积累的银两与皇帝做交易换来的吗?
如今国库亏空,上官雄就正好找了这个漏子,跟皇帝做了笔生意。
实则,上官雄对朝堂政事,那是一窍不通。
“相爷,皇上有旨召你入宫。”
上官雄脸上的笑戛然而止,随即古怪的‘呵呵’一声,“也是,本官许久没见自己的闺女,和女婿了……得去看看,得去看看,免得让人家忘了我,哈哈哈哈哈。”
管家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,在书房外,看着大雨,微微摇了摇头。
若是先辈知道,上官家出了这么个混账玩意,怕是难以安息啊!
他有心想脱离,但他知道的太多,若是请辞,上官雄势必不会放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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