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怕的是他今日真的难逃一死。
他在幽府说的,要么亡命天涯,要么共赴黄泉。
若太后不信他,那只能逃亡,若逃不掉便是黄泉路。
下了囚车,她紧步跟在他身边,搀着他走上刑台。
台上已站了一个手拿斩刀的刽子手,她一眼看到就觉得心里发毛,脚底生出股冷意飕飕往上蹿。
“眼睛别乱看”旁边又传来男人的轻斥。
发憷的心顿时注入一股暖意,她浅浅阖眸,微弯唇角,心里的那丝恐惧被驱除得一干二净。
“奴才参见太后。”顾玦站得笔直,只是低头行礼,皆因为身上绑着的铁链子叫他弯不下身。
全身上下都自由的风挽裳也自是跪地默然行礼。
“只怕这也是你对哀家行的最后一礼了。”坐在高台上的太后,冷幽幽地说。
风挽裳心下骇然。
果然,太后的怀疑一旦得到证实,那便是绝不容情
若不然,顾玦替她卖命那么多年,她也不会一直怀疑他,试探他。
再宠信,终究敌不过一颗怀疑的种子。
此时,太后坐在高台上,冷冷睥睨着他们,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,威仪霸气。
“若不是太后的口谕来得及时,奴才只怕连这最后一礼都行不了。”顾玦淡淡地道,语气间却透漏着早已看透一切的失望。
太后明白他话里的怨怪,眸光一转,凌厉地落在正过来复命的萧璟棠身上,“驸马,你被赎出来,并不代表你就已无罪怎可擅自对九千岁动私刑”
萧璟棠愕住,完全不明白太后这唱的是哪一出。
她派人来救他,在最后一刻让他得以走出邢部大牢,并且暗示他从风挽裳身上下手。
此刻,却怪他不是了
太后也没法,越是到关键时刻就越得稳住顾玦。
想着,她又看向顾玦。
原本一向干净整齐的他,此刻穿着一件微皱的衣裳,她记得那是当日拆穿他,直接将他定罪那日所穿。
雪色的裳袍上,又皱又脏也许别人看来不是,在她看来,确实很脏,还有斑斑血迹。
他不是最痛恨血沾染上身的吗
他怎受得了
手脚上的铁镣全被震断,此时此刻,身上被铁链子五花大绑,动弹不得。
那面容,倒是泛着憔悴病态的苍白,无论是心碎之毒,又或者是乌香,都有够他受的了。
“顾玦,哀家让人提前押你前来,是给你时辰好好考虑清楚”其实她是听到消息,薄晏舟他们已经打听到关于旭和帝的下落了,既然他们这么急着离宫,那她干脆就让人将顾玦提前押过来,绊住他们的脚步,然后,让人趁此前往一探究竟。
“太后,其实,微臣险些就逼得他说了的。”萧璟棠站到太后身旁,躬身,悄声说。
“是哀家另有打算了。”太后淡淡地说。
萧璟棠却以为她对顾玦还狠不下心,太后又如何,终究还是妇人之仁
顾玦轻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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