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气。
霁月如今已经升为大宫女,笑道:“这还不是正式的立后大典,就把你累成这个样子——”
“正是。皇后该适应适应了。”祁慕寒踏入殿门,霁月慌得放下手中事物,行了个礼,“陛下。”
祁慕寒挥挥手,让宫人全部退下,坐到了铜镜子前的公孙薇身旁,把她的身子转过来,细细地看了看,笑道:“我的皇后,绿色果然不适合你,白色和红色才是。”
公孙薇拨开他额前的琉冕,点了点那高挺的鼻梁:“我的陛下,你什么时候能停止你的直男想法?嗯?”
祁慕寒大笑:“都穿回来这么久了,还这么说话,你怕是忘记你真正的出身了,你可生是祁国人,死是我……”
他突然顿住,将“我祁国人”四个字噎了回去。他现在已为祁国国君,但他本身应该是什么?江东旧朝,又算什么?
他不露痕迹地把这个难题抛到脑后,牵起公孙薇的手:“走吧,时辰到了。我们该去演最后一场戏了。”
醮祭大典,是为民间百姓中最隆重的祭典之一,今日在雁江边举行。
原本祁成皇驾崩,全国仍在大丧期,任何祭祀活动都不宜举行,但祁慕寒下了旨意,醮祭大典年年举行,已有二十年未断,此乃祈民生乐利、国泰民安的祀礼,若新皇亲临,以示与民同乐,也谓为不可。
这旨意一出,百姓果然雀跃,说白了,那遥远的帝皇驾崩,怎比得上眼前热闹的烟火气呢?一时间人人涌到雁江边,等着看新皇与准皇后在大典上露脸。
龙辇中,公孙薇远远望着雁江边那搭起来的半高祭坛,禁军围起一道人墙,那人墙后百姓人头簇拥,便对祁慕寒道:“这人山人海的,里面肯定有祁玉骞的探子,你演这一出,消息肯定很快就能传到他耳朵里。”
祁慕寒笑了笑:“当然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炙夜那边怎么样了?准备好了没有?”公孙薇伸长脖子,在禁军中找苏炙夜的身影。
祁慕寒看了她片刻,用力一拉她的手,将她拥入怀中,声音隐带一分怒意:”不准看。以后也不许随意在朕面前提他。万寿节那夜,他竟敢当着我的面抱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公孙薇笑着捏他鼻子,打断了他:“你这醋意真是没完没了了,还没过去呀?”
守椁那夜,祁慕寒就曾与她提过一次这事,那醋意都要翻天了。
祁慕寒阴着脸正要说话,辇围被风吹起,有侍卫在外禀报:陛下,到了。
祁慕寒收正形容,牵起公孙薇的手,与她一同下了轿辇,携手往祭坛步去。
祁国的醮祭大典流程并不复杂,祁慕寒与公孙薇走上祭坛,便有侍卫跪捧上一张玉雕弓,一筒铁羽箭。
箭上有火油,祁慕寒弯弓搭箭,瞄准祭坛前方百米外的三把火炬,三箭连发,那三把火炬上的微弱小火苗瞬间被点着,燃起了熊熊火焰,揭示醮祭大典正式开始。
与祁慕寒隔着重重禁军的百姓,见皇帝这箭射得果断精准,一时山呼震天,就更想往这里冲来,以能近距离一窥龙颜,禁军好不容易才震住。
火炬下方置有一长桌,上面是祭天之物,火炬燃后,会有十余位道士前来做法祭天,是祭祀最为重要的一环。
祁慕寒收弓,正要下祭坛,陡见前方百姓不安分起来,一队百姓突然将禁军冲开一道缺口,洪水一般往那祭桌冲去,顿时将桌上祭物推倒了一半。
祭祀上冲撞了祭品,可是大大的坏事,围观的良民哗然,人人都知道这事儿可不太妙了。
祁慕寒龙颜大怒,禁军统领苏炙夜不知道到哪里去了,到这时候才匆匆忙忙赶来,将这批闹事百姓命人逮下去后,跪地向祁慕寒请罪。
祁慕寒看了他半晌,厉声道:“苏炙夜!万寿节你护卫不力,致西凉使团混入行凶之徒;今日天下醮祭大典,禁军理应持守秩序,你却再次玩忽职守,致人冲撞朕奉天祭物,朕要你这个禁军统领何用!”
苏炙夜低头:“臣知罪。”
祁慕寒:“朕既大赦天下,不忍将你入罪下狱,但法不严则不治,今朕便褫免你禁军统领之职。”
苏炙夜大惊抬头:“陛下!”
祁慕寒环顾左右:“来人,将苏炙夜逐出京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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