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必自责,这也是人之常情,我从未怪过你。”长乐公主紧紧捂着手炉,彷如陷入回忆之中。
那一晚,屠刀已经悬在她和哥哥的头上,她已经认命了,左右也是死,横竖也是死,那就死的心甘情愿一点吧。
她和哥哥安安静静的并肩躺在大帐之中,哥哥失血早就晕了过去,她在漆黑的夜里轻轻握着哥哥的手,心里平静中又带着丝丝的欢喜,她这一生,就这样结束了也好,死对于她来说,是解脱,虽然让哥哥一同赴死,对哥哥来说有些委屈,但他们双生子,生死与共,独留一个在世上,彼此的生命也是不完整的。
整整一夜,她就握着哥哥的手,等待周家兄弟从帐子外进来,高举屠刀将他们兄妹二人的头砍下来。
她甚至还幻想周昌盛进来,她是要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。
睁眼睛就要说话吧,但又没什么可说的,她又不想喊救命,也不想喊刀下留人。
那就闭眼睛吧,不见不烦,大家都落个安静。
她总算过过几天高兴的日子,笑过哭过心动过,这一辈子也算值了。
但哥哥却没有过一日的欢愉,苟且偷生,卑躬屈膝,一副病体,日日难眠。
那一夜,她握着哥哥的手,想着从出生到出宫。
想着从让她喘不过气的勇毅侯府到福建的大海蓝天,再到风景奇特、民风开放的苗疆。
恍惚中长乐又想起烟雨桥上状元郎无双的风采。
最后长乐想起自己沉珂难愈的身子。
等了又等,她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等来颈上的屠刀了。
她想阿娘了,哥哥也想阿娘。
很想很想呢!
有些遗憾,她最终在军医的目光下醒来,她并没有等来周家兄弟。
不管最后周家兄弟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杀他们兄妹,她和哥哥最终还是活了下来。
但是她不敢告诉哥哥,信任禁不起防备和恐惧。
她从未怪过他们兄弟二人,要怪,就只能怪那把椅子。
“是我的错,是我生了妄心,是我鼓动我哥去争去抢。但是我哥不同意,我哥说你是他的结发妻子,谁坐那把椅子,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,我哥不让我动手。”周昌福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。
玉门关兵变那一夜,看着几十万人马都对周昌盛恭敬有加,他就生了妄心,想要杀了言峰后让他哥取而代之,言峰就算做了皇帝,他那残败的身体,也活不了几年,到时候这天下还是一场动荡。
周昌盛在弟弟的鼓吹下,也是为了安抚弟弟,不让弟弟冲动做傻事,才答应了周昌福,在周昌福恢复了冷静后,周昌盛拿自己的命和长乐公主的命来威胁周昌福。
周昌盛对弟弟说,一旦杀了言峰,长乐必不会独活,长乐若是死了,他周昌盛也不会独活。
言峰若是死了,长乐就活不了,长乐活不了,他哥哥周昌盛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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