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晚拎起酒坛,还没来得及在回房和煞风景之间纠结一下,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盛怀言倚靠的桌子旁边。
夜色已深,窗外的街道一直延伸到城门口,除了遥远飘来的几声打更锣,再没有旁的声响。
沫城人大多歇息得早,只留下依稀几盏灯火,照得亮自家门前的碎石子,却照不进浅淡的月光。
盛怀言就坐在月光和夜色的交汇里,右手搭着翘起的膝盖,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酒杯的沿,那把几乎从未离手的折扇被收好了放在一旁,随意又不失矜贵。
他后背倚着桌沿,从曾晚的角度,只能看见他的侧影。
男人的肩背宽厚而挺直,微微仰起的下颌拉出一条好看的曲线。
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的某个位置,眉眼放得很松,和曾晚平日里见他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。
听到身后的响动,盛怀言转头看过来。
曾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退完又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,干脆上前坐在了桌子旁边,和盛怀言隔了个桌角。
她把酒坛子放下,抬头发现盛怀言仍在看她,便启了酒封道:“月色这般好,闫公子应当不介意多一个人同赏吧?”
银白色的月光斜斜地落在她身前,女孩漆黑的长发被一根木质发簪松松挽起,明眸皓齿,肤白如雪,握着酒杯的手青葱如玉,即使是粗布缝制的衣服也遮挡不住她灵动柔婉的风情。
乍看之下,恍若从某处桃花源谷里走出来的仙境女子。
盛怀言看了她一会,忽然笑道:“若是曾姑娘这样的佳人,自然是不介意。”
曾晚低头笑了一下,给自己倒了杯酒。
月凉如水,浓郁的酒香随风荡开,盛怀言收回视线,仰头喝了口酒。
曾晚看见他漂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她垂下眼帘,也尝了口这里的酒。
沁凉的醇香从舌尖而下,口味并不火辣,却莫名冲得脸颊有些热。
她忽然想起白天的事,眼眸带笑道:“如此月色,干巴巴地饮酒岂不无趣?不如你我二人玩些助兴的游戏?”
盛怀言看着她,不晓得这鬼灵精怪的女子又要打什么主意。
曾晚接着道:“在我们那,酒桌上流行一种游戏,叫做‘真心话’。一人问,一人答,回答的必得是出自真心的实话,若答不上来便喝酒,若是答上来了,则问问题的人喝。”
“真心话?”盛怀言从未听过这样的酒令。
曾晚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这玩法定是入不得闫公子的眼,闫公子就当陪我这见识浅薄的小女子消遣一下,如何?”
盛怀言搭在膝上的手指轻动了两下,借着月色瞥了眼不远处的账台。
原先在那里清账的李老板和伙计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,大堂里只留了方才那两盏烛光。
“曾姑娘何必妄自菲薄,”他反驳道,“小生倒觉得姑娘非但心思机敏,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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