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那样懒懒地不肯做事。有时候简直是个忤逆的,不孝的东西!
曹二叔认为王五叔家不见得就没有办法,自家能干活的人手是多,可吃饭的嘴也多。而王五叔除了五婶之外,家中再没有第三个吃闲饭的人了。
去年全村人都要出去逃难,王五叔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,独自悄不声息的支撑一家两口的生存。而且。从来没有看见他向谁家借贷过,大前天在渡口曹四五的生肉铺子前,还看见他提着一只篮子。买了一点酒肉,摇头晃脑的走了,所以他怎么会没有办法呢?
“你到底去不去?狗养的东西,天天和老子对着干。”曹二叔怒了。
“去也没用。”
“老子要你去就去,少来那些废话,赶紧去。”
曹秋只得将刀子轻轻放下,无精打采的站起来,他不忍看父亲焦急的面容,转过身就要走。
曹二叔马上嘱咐道:“你说我爹爹叫我来的,多少请五叔接济一点点,过了这个难关,很快一定加倍偿还。”
“哦!”
月亮刚刚从树梢里钻出来了半边面孔,一霎儿又被乌云吞没了,天上没有一颗星星,四周黑得像一块黑板。
大概曹家村没人认得黑板是什么,住在里长家的徐灏看着一锅全是水的米粥,忍不住就要吩咐送来米面肉类,最终还是忍住了,这不是发善心的时候,方圆千里有多少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?
这不是当年在杭州城,而是更偏远的地方,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救活饥民,养得大多数人白白胖胖,但却会开一个很不好的先例,普通官员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?遇到灾年都想着从外面调拨粮食来,坐等朝廷赈济,可能吗?
还不能拒绝里长双手端过来的米粥水,分享他老婆孩子仅剩下的食物,徐灏接过来道了谢,做好了饿肚子的准备,不如此不能稳定人心。
喝了一半,眼前站着四岁的瘦瘦的孩子,眼巴巴的看着他,徐灏遂把碗放了下来,实话实说:“不忍心吃,我一个男人饿不死,给孩子。”
走出里长家,徐灏独自在村子里溜达,经过曹二叔家时,就听里面传出了对话声。
“五叔怎么回答你的?”
“他没有说多余的话。只说请你致意你爹,真是对不住的很,昨天我们还是吃的老南瓜,今天就只有一点点的稀饭了。”
“你没说我很快就会加倍还他吗?”
“说了啊!他还把他家的米缸给我看了,空空的,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那么,你五婶没说什么?”
“没有说话,只是笑着。”
“娘的。”曹二叔在桌子上用力击了一拳,愤愤的道:“大前天我还看见他买肉吃,忘恩负义的东西,今天就说没有米了,鬼才相信他。”
一家人都没了言语,曹二婶靠了过来,孩子们都竖起了耳朵。听爷爷和爸爸的对话。
偌大的祠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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